期待了兩年,終於在2016年3月25日看到DC兩大英雄的第一次大螢幕聯合登場。在2小時31分鐘「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 Batman v Superman: Dawn of Justice」的大螢幕聲光體驗後,除了,『不可置信』外,也只有【心碎】兩個字能表達對這部電影的觀感。


整題而論,「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 Batman v Superman: Dawn of Justice」是一部格局意圖龐大、故事結構零碎、視覺特效驚人、動作設計驚嘆,電影音樂很棒,但,最終結果震驚很多人的 D.C. 英雄電影。 

--以下內容是個人觀影後雜七雜八感受,非專業影評文--有劇透也有雷,請慎入--

身為非專業的美漫迷與英雄電影小粉絲,也覺得這次 D.C. 想嘗試的創意很大膽,可惜沒有收好尾,甚至,因故事主軸圍繞在一個已經存在完美既定印象的主角視角,但實際上卻由一個相對不合適的演員詮釋,以致,過度期望自我實踐漫畫夢想的導演加上無法忽略的僵化主演,發展出一部令人有點難以理解的電影,也因此不易獲得觀眾認可,至少和我讓同場觀眾在電影畫面結束的瞬間,紛紛驚呼『怎麼可能這樣子呢?』。

不消說,許多觀眾已經認為克里斯諾蘭的『蝙蝠俠三部曲系列』是英雄經典中的完美,而,更有不少人的童年是伴隨著美劇的『克拉克與露易絲, Lois and Clark: The New Adventures of Superman』和『超人首部曲,  Smallville』成長;所以,2016 版強打史上兩個經典英雄同台對決的「正義曙光」』,在強烈意圖下,若缺少角色靈魂的類似特質注入,將不容易吸引原有的D.C. 粉絲或因美劇預期而來觀影的粉絲共鳴;因為,就算不是看美國漫畫長大,我們的心中也有一個對蝙蝠俠、阿福、超人、雷克斯路瑟的角色典範預期和情節腦補,「正義曙光」卻用零碎的畫面、沒頭沒尾又缺少邏輯進展的故事設計和頭重腳輕的詮釋,切割了我們心中的期待和想像。再如何想理性切割這部[正義曙光]和過去系列不同,卻也很難真的完全將過去既有的情感依賴百分百切除,畢竟,我已經有屬於自己的蝙蝠俠或超人既存印象,也因此,才讓我想去看這部首次兩大英雄的真人版本螢幕合體。

Batman_v_Superman_poster.jpeg 來源:維基百科 https://zh.wikipedia.org/w/index.php?curid=5265472

不可否認,第一次在戲院看到〈蝙蝠車和超人相遇〉的片刻,內心確實悸動異常;儘管,在這個經典畫面前,導演已經用無數觀眾熟悉的故事背景開場,讓觀眾們逐漸失去耐心,但當這歷史性的畫面出現時,還是能瞬間拉回對電影的期待,而電影配樂大師漢斯季默也完成非常精采的音樂旅程,讓重要的場面配樂和停頓引人注目。
導演查克史奈德~嘗試用人類社會觀點詮釋對超級英雄的道德與法律秩序探討的切入值得讚賞,『人與神』的切入探討論點精彩,但可惜,關鍵連結結構不夠嚴謹,前後呼應紊亂,讓太多無厘頭發展阻礙觀眾對故事的吸收。

電影開頭以『蝙蝠俠為何成為蝙蝠俠』作為破題,還以導演著名的慢動作畫面呈現,完全是觀眾耐性測試的開始,畫面很美,但卻冗長也無法與之後的故事迅速串連。如果可以,我會選擇快轉過開頭的前十分鐘,因為這段開場和後面的故事發展關連性不大,直到最後一秒鐘的情節才能與片頭十分鍾的開場呼應,嚴格講,重複冗長的敘事幾乎是多餘的設計。

畢竟,布魯斯偉恩因童年失去父母最後轉為地下執法者的背景脈絡,在過去兩個世代的電影已讓觀眾有基本的認知,而且,這幾個版本畫面流暢性更不會造成觀眾對人物的混亂。甚至,我一開始還疑惑「正義曙光」開場裡,童年布魯斯偉恩在跌入蝙蝠洞後,為何跟著蝙蝠群漂浮出洞穴的視覺設計?何時這位人類暗黑英雄竟然成為非人類了?  

假使因劇情需求而必須涉及背景交代,還是能有更俐落的表示,因為這段開頭和後面的發展串連性不大,但看完後面情節,發現如果不腦補,也難理解整部電影到底想表達哪樣的新世界,若想要向蝙蝠俠歸來的致敬,對非美漫迷,也很難進入導演希望表達的意圖,而是疑惑後面的劇情超開展的超級跳轉,下一幕瞬間進入[鋼鐵之軀]的屬下與親友死亡,轉而埋下復仇種子的橋段。

去電影院觀賞前,已大概先看過一輪導演、演員等的電影或新聞訪談,因此懷抱著非常高的期待,也因為我喜歡「鋼鐵之軀」的詮釋進入戲院。看完電影後,只能說,不應該先看這些訪談,拉高對新詮釋的預期,「正義曙光裡的蝙蝠俠」被我個人列為史上最讓人討厭的蝙蝠俠。

「正義曙光」裡的蝙蝠俠行為與個性是矛盾且前後莫名奇妙神展開,更不幸的癥結起因於明顯缺少布魯斯韋恩在經歷20年蝙蝠俠生涯後關鍵心緒對比,僅呈現出類似連環殺手莫名其妙的行為邏輯偏執,卻又不知其偏執從由何而來,也不懂這樣無腦的布魯斯偉恩導致悲劇發生後,還具有神奇的預知,可以猜測到未來會有更多非人類的超級英雄出現,讓布魯斯偉恩對神力女超人的喪禮談話,只是單純為後面電影做置入性行銷,卻又不知所謂,[正義曙光]裡的蝙蝠俠像個莫名奇妙活在他自己世界裡的任性有錢人,和雷克斯路瑟的差異性不大。


其實,「正義曙光」恰好凸顯從「300」開始的一系列查克史奈德電影,都具有某種程度的關鍵情節遺失或畫面敘事不完整的情況發生,所以,在令人震撼的視覺外,當我們已經看過諾蘭流暢的敘事作品後,更容易拿來做前後對比,讓需要有故事情節發展作為觀眾引導的『正義曙光』成為血淋淋的英雄爽片教訓。

導演擅長暴力美學的類型或畫面視覺呈現功力都不是問題的情況下,沒有邏輯的故事或缺少關鍵性情節的史詩作品就會出現觀眾容易混亂或失去耐性的情緒,更別說『正義曙光』的意圖非常龐大,卻又被片段畫面切割得零零落落。查克的問題在於如果他只想講一件事情,那部電影絕對是經典,例如300,重心只有一個:溫泉關大戰,所以就算出現沒有邏輯的部分也能讓人忽略,因為他已經透過流暢的視覺畫面震撼觀眾的眼睛與腦袋;然而,只要是多面向的故事發展,最是考驗整合能力與引導敘事的功力,如果將「正義曙光」拆開來,分別觀賞,畫面依舊有著高水準表現,可如果是串連為一部2小時31分鍾的電影,卻過於分散,缺少劇情連貫性並且產生突兀,或許因為想講的太多,讓我迷失在觀看的過程。

對於大多數觀眾而言,該講的故事如蝙蝠俠與超人因何對立不講,幾幕快閃而過的「蝙蝠俠生平重大事件」不講,不該講的講半天,成為「正義曙光」敘事的最大敗筆。如果希望打造全新的英雄世界概念,就不需要讓人還得去看導演或演員的訪談內容腦補,也不需要再上網看其他專業粉絲補充的未境之處,而是應該把握2小時30分的時間,讓觀眾好好進入這個新開始,把這個故事講好講滿,而非坐立難安看完電影卻又茫然失措。

我們都知道導演說故事的角度會詮釋觀眾如何進入電影世界與引導劇情發展的思考,當電影採取『蝙蝠俠』視角來陳述整個新D.C.英雄宇宙故事,闡述為何這位高譚市英雄不能認同大都會天神的行事作風,卻又出現角色情節矛盾時,真的會出現劇情單薄,情節空洞的感受,如同我一開始就不預期會看到兩個英雄真正的肉搏,而是兩種正義概念的對峙。

然而,不論是從『大都會市的外星人大戰後發生布魯斯偉恩金融企業的墜毀』到其後的『美國議員對超人行為是否需要接受法律規範的探討』,讓我都無法因導演的敘事手法而能認同這個厭戰的蝙蝠俠言論與行為表現;這個據說更為黑暗與厭戰的蝙蝠俠本身在「正義曙光」的表現裡,比超人更為暴力與不受法律規範和不遵守道德標準,其盲目對上超人的情緒更像是因他對無知事物的強大力量產生恐懼,所以,拚了命地想要對付外星人或人類口中的天神(非我族類)。

萬分諷刺地,大壞蛋雷克斯路瑟對超人的鄙夷言論,反而讓我覺得,這或許也是布魯斯偉恩的真實想法,只是,雷克斯路瑟沒有嘗試用自己是執行正義的詮釋,更具誠實性與說服力。

回到演員~班艾弗列克本身,看的出來他下了許多苦功練習身手與健身,但,貫穿全片的他卻是感覺最格格不入的一個演員,這無關乎外型或打扮,而是從頭到尾都很容易讓我出現【咦? 什麼?】的瞬間僵化感覺,幾個特寫更缺少所謂更暗黑、冷酷的說服力或布魯斯偉恩對畫面的完全壓制。

或許是對前幾代的蝙蝠俠演員演技印象太過深刻,也或許只是因為班艾弗列克在『控制』裡的印象太深,當電影主軸設定是圍繞著具備天才級智力的布魯斯韋恩打轉,搭配導演刻意重視蝙蝠俠背景的敘事風格,就讓我會因演員的格格不入突兀產生違和,有點無法進入這部電影的小宇宙中;畢竟,每次看到小班出現,都覺得下一幕是『神奇艾咪』會跳出來,而無法認為我正在看蝙蝠俠。

不得不說,或許班艾弗列克是最認真做功課的蝙蝠俠演員,可,一旦對比了歷代蝙蝠俠演員如米高基頓、方基墨、喬治克隆尼、克里斯汀貝爾後,整個呈現完全弱勢的螢幕魅力,至少,身為高富帥的布魯斯韋恩卻無法壓制神力女超人的氣勢就讓我無法接受,儘管發行商華納與導演查克都喜歡小班的詮釋,可卻無法打動我。

總覺得,一個能控制畫面感受的演員應該要能像皮爾斯布洛斯南或丹尼克雷格一樣,接任某個人氣角色後,利用螢幕魅力或善用其缺點做形象加分轉變,讓自己成為獨一無二且適合該導演劇本設計而忘記其他演員曾詮釋其角色的能力。

同樣是面癱,丹尼爾克雷格可以把每個沉寂的畫面詮釋出憤怒或愚蠢,甚至是自信與風流的差異,讓007呈現屬於他的範。陰鬱和放空真的是兩種不同境界。又例如,同樣是「小丑」,金凱瑞與希斯萊傑的兩種極端詮釋就非常適合他們自己的蝙蝠俠電影;超人也有許多演員詮釋不同版本且各有特色。我想或許正義曙光裡的蝙蝠俠被設定為邁入中年也厭戰的特質,卻只透過兩鬢斑白的造型表達[邁入中年歷經滄桑]而少了一些其他的什麼如睿智的行動或從消極轉為積極的過程,加強從厭戰轉變的詮釋,搭配整個電影的進行,最終也只能抱憾。

相比於被莫名其妙黑化的蝙蝠俠,導演查克史奈普對超人較為仁慈。儘管,覺得在「鋼鐵之軀」和「正義曙光」中間好像有被遺漏的情境或我們曾經錯過哪些事情,但至少,電影裡的國會議員、名嘴對於「超人」的討論和超人最終的結局,都維持著正向且極具希望的超人特質。

延續著「鋼鐵之軀」裡,凱艾爾成為克拉克肯特後的人類情感與生存價值判斷,「正義曙光」似乎又缺少了某些關於超人轉化的關鍵情節設計,最終,不合邏輯的結局壓垮了我對這部電影的容忍度,被核彈爆炸影響都能復生的超人,最終結局超乎我小小腦袋能理解的邏輯,雖然我一直以為依照[正義曙光]裡的鋪陳,會死的較有可能是露易絲連恩。

透過名嘴、雷克斯路瑟與美國國會中爭鋒相對的論點,確實是電影的少數亮點也引人思考,『絕對的權力會帶來絕對的腐化』,但擁有權力的人又是誰呢?又有誰有權力決定制訂權力的人是誰呢? 應該由非人類的外星人天神來決定或有錢有功夫又任性的企業家進行陰謀的操作?


我喜歡『布魯斯偉恩 對比 雷克斯路瑟』和『蝙蝠俠對比超人』的視角。同樣肩負保護弱勢人類的重責,當輿論轉向攻擊超人時,超人依舊默默地盡責做他該做的事情~保護人類,不反駁卻也默默心殤,堅守自己的信念,而被黑化的蝙蝠俠依舊進行不知所謂的行動;一樣是有錢有權有資源的企業家,身為超人最強悍敵人的雷克斯路瑟做完所有的研究功課後,設計出挑撥的局面,讓同樣有錢有權有勢也會做功課研究的布魯斯韋恩入局,站在正義的另一邊,以不擇手段的方式挑戰正義,因為成長過程的差異,讓「蝙蝠俠對比超人是黑暗與光明」,而「雷克斯路瑟對比布魯斯韋恩則是黑暗與光明」。

雖然上一部超人電影「鋼鐵之軀」評價兩極,但扮演超人的亨利卡維爾確實展現與過去不同的超人面向,而在「正義曙光」中呈現出人類的情緒、自我生存迷惘等非完人表現,顛覆過往萬能全人天神的印象。在大戰時,超人竟然還能聽到愛人的求救聲音,進而選擇先去救人的情節和希望給露易絲驚喜,竟然郵寄戒指的克拉克等等情節,在在證明克拉克也只是個想討女友歡心的普通男人而非萬能無私的天神;對觀眾而言,超人與蝙蝠俠都是執行正義的代表英雄,也都以不殺人著稱,但在超人與蝙蝠俠兩個人眼中,彼此的行徑卻代表不同自我原則的牴觸,所以,兩個正義英雄卻不能相容,除非,他們需要面對毀壞世界的敵人或拯救人類生命時。

根據維基百科的資訊,未來的DVD版本會比現在播映的電影版多30分鐘左右的情節,希望到時能讓我解惑於上映版本的問題。例如,我一直沒看到神力女超人去偷裝置,但為何最後畫面一轉卻是蝙蝠俠在跟神力女超人討論裝置歸屬?還有一幕明明爆炸的地方只有國會大廈,可,雷克斯路瑟的公司也被炸了? 最後一個疑惑則是墳墓裡有東西飄出來嗎?感覺好像還有鋪陳,但畫面卻瞬間被中斷進入字幕,實在難以釋懷。

在「正義曙光」的電影裡,導演將一些漫畫的情節設計為蝙蝠俠的夢境,這樣的寓意也讓電影產生令人驚嚇的結果,雖然事後細想,從雷克斯路瑟的「普羅米修斯選擇人類而非神祇」的言談也該有心裡準備,但真的看到『超人死亡』的那一幕時,內心還是受到巨大的震撼與強烈心碎。

如果,能力愈大,責任愈重,似乎有能力的人就應該站出來讓世界更好是一種理所當然的義務。具有超能力優勢的超人對手永遠是外星人或人類野心,而蝙蝠俠的對手卻都是迷失的人類菁英;而沒有超能力的蝙蝠俠能在地球勝過超人的主因,在於人類的暗黑心計勝過單細胞的天神,而非仰賴實力強弱決議勝負。所以,透過「善用自己的優勢並且強化自身能力的進化是人類可以生存且稱霸地球」的隱喻,延伸「是否能力愈高者更容易畏懼未知的事情或生物呢? 」。 整部電影與其說是兩個英雄的能力對決,不如說是人類生存法則與觀念的對決。有所為也有所不為,克拉克迷惑時,他的母親給了幾個不同的選項,最後一個選擇是消失,因為就算是萬能天神也不該背負如此沉重的全民公敵包袱,只要堅守初心,就算世界沒有超人飛來飛去,也不意味著從此否定超人存在的價值。

喔,對了,還有對每個男孩生命裡最特別的女人所扮演的角色。畢竟,人類的成長和家庭環境的影響也相關,尤其布魯斯偉恩是因為父母的悲劇走上暗黑英雄之路,而克拉克肯特是因為父母的影響走上超人之路,這兩個人的生長環境完全不同,一個是地下暗黑英雄,一個是萬能天神,卻都選擇『以保護弱者為生存意義』,可見得家庭環境的影響果然重大。

最終,正向萬能的正義殞落,但卻由暗黑的生存者獲得領悟且有機會帶出其他維護正義的英雄的薄弱濫觴,讓「正義曙光」成為這幾年英雄電影裡,我期待最高,最合乎預期,但卻是最討厭的超人系列電影。

撇除導演無厘頭的敘事手法和格格不入的蝙蝠俠演員外,「正義曙光」裡的超人、露易絲、阿福、超人的母親~瑪莎、神力女超人和雷克斯路瑟的幾個演員表現都不錯,至少,他們在畫面的詮釋存在感能彼此融合與共鳴,讓我或許不喜歡這個版本,但也能接受不一樣的演員表現。最終,我們失望的是對[正義曙光]新詮釋的本身或自己內心裡既有英雄的設定預期呢?踏出電影院時,腦海閃過的自省。如果只以聲光特效而論,[正義曙光]沒有不好,但如果是以我熟悉的兩個D. C.英雄而言,這個版本混亂的敘事手法和缺少的角色靈魂,又如此明顯地難以忽視。

很少對英雄電影產生負評的我,冷靜四個小時後,還是忍不住寫下一些小小的個人感受。這也是我生平第一篇公開的電影負評 Q_Q 

雖然是負評,但我還是推薦一定要去電影院看電影,獲得屬於你自己的想法,畢竟,喜歡這部電影的觀眾應該也不少,自己看過了,才能領略其中的好與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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